坤曉 2019.04.14
晚飯後,坐在書院的陽臺門口,吹著微風,我正以散亂心有一搭沒一搭地聽著大家聊天,偶爾看看手機冒出的資訊,愉快地拿起一顆紅提放進嘴裡,嚼了幾下,真甜。正在這時候,老師突然對我說:「你把今天講觀照的內容寫一篇文章,一千字以上。」什麼?!我立刻打起精神,集中注意力聽老師和大家的講話。老師並沒有看我,卻又轉過頭安慰我說:「你不用緊張。」可見,老師對每個人的心念都看得清清楚楚。
是啊,此刻之前,我的身心狀態是放鬆的,活在自己的世界裡。此刻之後,我因有任務而把所有注意力高度集中到所謂的任務之上。而我只想著快點完成任務,完成了就了畢大事了。可是真的如此嗎?
今天早上靜下心來,我終於看到那一刻自己的不自信,我被「一千字的觀照」假像嚇到了,看到了內心的不平靜,也看到了自己平日裡沒有在聞思修上扎實下功夫,所以心裡發虛。六祖說:「思量即不中用,見性之人,言下須見。」那麼,現在我就如實地說說自己當下的想法吧。
其實觀照就像人人本具的佛性,只是每個人能力強弱不同。不要以為它是很高大上的東西。老師說觀照是一種本能。我想本能就是餓了會有感覺,會找東西吃。誰都會啊。小孩子不懂人情世故,可是誰真心對他好,誰的脾氣怎樣,他是知道的。他不懂察言觀色,但心會感知到。那麼,觀照就是覺知、覺察。它並非是一種意識心的判斷,觀照是沒有分別的。
有一回,我很專注地在加班做事,平靜的心突然發覺一個莫名的念頭升起來。怎麼會冒出這個念頭?哦,原來已經坐了好久,加班超一個半小時了,飯點過了,身體已經累了,它需要休息了。這時候,我立刻放下手上的工作去休息吃飯。原來身體累了,能量不足,奇怪的念頭就會冒出來。當觀照的能力強了,安住在本心裡,行為就不會出現偏差。
而失掉觀照的我是怎樣的呢?哇,這本書超精彩,不行啊,要看完才痛快。我現在只想看書。當時的我被“頑固、任性、放逸”主宰心智了。看一下新聞吧,「一下」後面是「一直」看,時間過去了。淘寶上買個東西,然後變成逛淘寶…是的,失去觀照了,被欲望和外境所牽引,各種煩惱心所相續起作用。
老師說,聽不懂是有障礙。我也不止一次聽過其他法師說,聽不懂就得好好去懺悔,拜佛。我想,障礙是什麼,是內心的各種紛擾不平靜,各種揀擇執著和不正知吧。它們就像烏雲擋住自性的光明。當提起觀照後,就能時刻覺察,在生活中,事事處處時時都可以觀心修心,雖然很多時候我還處於「不知不覺」、「後知後覺」的狀態。
觀照就是「不取於相,如如不動」,它清清楚楚地照耀著心靈的每個角落,它也讓我越來越清楚地看到自己的煩惱和習氣,看到自己的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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